明末清初,“东南文宗”钱谦益和“三吴才女”柳如是,由相亲相爱,到冲破阻力,结为伉俪,红颜白发始终相爱的故事,被后人称为“钱柳姻缘”,传为佳话,一直流传至今。
钱谦益,(1582—1664),号“牧斋”,又叫“东涧老人”等,常熟人,早年参加“东林党”,是领袖人物之一。明朝“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中进士,被授予“翰林院编修”,参加修订过《神宗实录》,崇祯时为“礼部侍郎”,后当过“礼部尚书”。清兵攻下南京后,任命他为“礼部侍郎”兼“明史館”副总栽。顺治三年,(1646年),托病回归,从此不再参政。康熙三年,(1664年),病故,终年83岁。著有《初学集》、《又学集》、《投笔集》、《列朝诗集》、《开国群雄事略》等。六十岁时与柳如是共结连理。他虽然失节降清,铸成大错,但从未为虎作伥,并在柳如是的规劝和挚友、学生的影响下,参与反清的秘密活动,故仍不失为迷途知返的历史人物。现在他的墓在常熟虞山锦峰拂水岩下花园浜,墓前立一块石碑,正中刻有“东涧老人墓”五个大字,属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柳如是,(1618—1664),本姓杨,名爱,后改姓柳,名隐,以后又改为姓栁名“如是”。与钱谦益结婚后,根据她在族里的辈份,称她为“河东君”。生于明末时期,浙江嘉兴人。八岁时因家境贫寒,被卖到吴江盛泽“归家院”名妓“徐佛”处。她虽淪落青楼,却极有抱负,能书画,善诗文,后游历于“三吴”士大夫之间,以文会友,结识了许多当时的江南名士,如陈子龙等,一起吟诗作词,纵论天下大事,在他们的影响下,柳如是不仅在诗文书画上大有长进,她的“天下兴亡,匹`妇'有责”的观念和自由独立思想也逐渐形成,被人们誉为“巾帼女杰”,她24岁时,因爱慕钱谦益的文名,前往常熟与他相会,最后两人成婚,当时柳如是不愿为妾,钱谦益就以大礼迎娶她。
明朝灭亡时,钱谦益担任朝廷的“礼部尚书”,柳如是劝丈夫投池殉国,钱怕死,不肯跳下去,柳如是就自己纵身投池寻死,被钱谦益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两人抱头大哭。钱谦益降清后,去北京接受官职,柳如是坚决不愿隨夫进京,拒当清廷官妇,以后她长住白茆“红豆山庄”。
康熙三年,钱谦益死后34天,柳如是遭钱氏家族欺凌逼财,又难以抗争,为保自己名节和顾全丈夫声誉,柳悲愤自缢,年仅46岁。她死后,钱谦益的学生和家人,遵照她生前嘱托,将她的棺木悬在洞穴中,以表示她不愿接触清朝的土地。
她的遗著有:《戊寅草》、《湖上草》、《柳如是诗集》《梅花百咏》、《西山唱和集》、《柳如是尺牍》等。她的墓在常熟虞山南麓刘神浜底,离钱谦益之墓很近,新中国建立后,柳如是的墓重新修过,墓前立“河东君之墓”墓碑一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钱谦益和柳如是的传奇姻缘,最突出的是他们“妇唱夫随”,积极投入了“反清复明”活动。清朝顺治三年,(1646年),柳如是与钱谦益自南京经苏州回常熟,同年初冬,柳为了便于了解江南的抗清动向,以养病为名,由常熟城内移居白茆芙蓉村“红豆山庄”,在此偏僻小村,开始了他的反清复明活动。这年冬天,江阴义士黄毓祺夜访栁如是,黄与钱谦益是朋友,清兵入侵江阴时,黄毓祺负责守城,城被清兵攻破,他突围而出,再度招兵,准备攻打江阴、武进、无锡,因缺少经费,前来向钱、柳求助,柳一口答应,从室内捧出一只首饰盒子,对黄说:“这是我仅有的黄金珠宝首饰,价值千金,请黄先生收下!”
第二年三月,柳如是从密信中得知,黄毓褀的义军从舟山出发,柳如是与丈夫钱谦益到海上迎接舟山义军,柳如是扮成村姑,携带食品,乘月色出发,不料船至半途,突遇飓風,黄毓祺的义军也受飓风吹袭,船只沉没,柳如是捐助的一营水師,全军覆没,只有黄遇救,黄、柳相遇后,黄换船去常州,柳返回“红豆山庄”。
黄毓祺到常州后,得悉常州起义也失败,便潜往江北,藏于通州“法宝寺”,因叛徒告密被捕,钱谦益也被株连,三月下旬,被清兵押解去南京,关进刑部獄中,柳如是通过多种关系营救丈夫,后在“备兵使”梁慎的帮助下,巳关押40多天的钱谦益终于被释放。
钱谦益出狱后,先住在苏州,再回常熟,住到“红豆山庄”。在柳如是的鼓励下,暗中联络郑成功、瞿式耜、张名振、姚志卓等爱国志士。南明永历八年,(1654年),钱谦益的好友姚志卓从西南明朝的根据地回江苏,在江南秘密招募“义勇兵”,建一支化装成五百罗汉的神军,到“红豆山庄”找钱、柳夫妇求助,栁如是将压箱多年的金银、珠宝全部捐出。第二年,五百“罗汉军”入海攻打崇明,不幸全部战死城下。
自顺治三年初冬开始,柳如是移居“红豆山庄”,和钱谦益一起,参与反清复国的秘密活动,可谓“妇唱夫随”,配合黙契,正如陈寅格在《柳如是别传》中所述:“钱、柳巳由言情之儿女,改为复国之英雄了!”中山大学蔡鸿生教授也称:“柳如是成了常熟“红豆山庄”里的一盏红灯。“
为了让人们不忘历史,重温“东南文宗”钱谦益和“一代才女”柳如是的传奇爱情故事,2010年5月,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和常熟市人民政府决定,联合拍摄故事影片《柳如是》,同年5月29日,该影片在景色秀丽的尚湖风景区正式开机拍摄,片中由著名演员秦汉扮演钱谦益,青年演员万茜扮演柳如是,导演吴琦。
为了增加影片的真实感,摄制组在常熟的曾园、赵园和尚湖风景区增设了不少新景点,在赵园内,为展现钱、柳的爱情佳话,搭建了一座40多平方米的木结构房屋,房子临水而建,充满了诗情画意,展现了钱谦益当时对柳如是的爱慕之情和一些浪漫场景。在尚湖风景区,对“拂水山庄”等昔日钱谦益和柳如是曾经生活过的场所,实施了恢复和重建。在“拂水山庄”内,还建造了一艘“古代画舫”,长16.8米,宽5米多,让“钱谦益”和“柳如是”泛舟尚湖,吟诗作对。
故事影片《柳如是》于2011年5月拍摄完成,该片放映时间可达90分钟,面向国内外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