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江苏学习在线”用户的实证分析

【摘 要】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为建设人人皆学的学习社会提供了现实的突破口。对“江苏学习在线”1.8万实名用户事实数据的分析结果表明，在社区成人的网络学习中，男性激活率、活跃程度高于女性。社区居民的网络学习与学习者已有的认知能力及年龄阅历具有较强的关联关系，表现为较高学历层次和较高年龄段的用户学习自主性、持续性、活跃性较高。社区居民网络自主学习更加倾向于生活、修养、休闲类课程。加强组织学习与个体学习相结合的实践推广，以及对网络学习弱势群体的帮扶，是目前应重点研究和思考的问题。

【关键词】网络学习；成人学习；社区居民；学历；阅历

文献来源：《中国远程教育》2013年第11期

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促进了人类学习方式的变革，为建设人人皆学的学习社会提供了可能和现实的突破口。拥有自我指导和自我控制能力的成人学习者，在网络自由王国中的学习行为如何？本文拟通过“江苏学习在线”事实数据的分析，对社区居民利用网络资源自主开展课程学习的行为特征，进行初步的探讨。

    “江苏学习在线”是集新闻资讯发布、学习资源导航、网络学习自主管理、学习成果存储与认证等功能于一体、服务社区居民自主学习的综合网站。2011年5月发布新版程序至2013年4月底，已拥有注册学习账号6万多个，其中实名账号18239个。我们以这1.8万多个实名账号作为事实分析的数据样本。

    在1.8万个实名注册用户中，男性占比略低于女性，激活账号（指统计期内获得1学分及以上，下同）占注册用户的比例、高分账号（指统计期内累计学分达到100学分及以上，下同）占激活账号的比例，男性都比女性高出3个百分点以上；在激活账号中，男、女都有六成以上达到有效账号（指统计期内获得10学分及以上，下同），差距微弱（见表1）。

表1：注册、激活及不同学分层面的性别特征

    在不同分值层面男女所占比例的变化是：在激活账号、有效账号在性别之间的差距约2个百分点；而在高分账号中，男性所占比例比女性高出10多个百分点（图1,略）。

上述数据与江苏省文明办等单位发布的2012年度《江苏省互联网发展状况报告》（以下简称《年度报告》）中“江苏省网民的性别比例中，男性网民的比例占53.0%，女性网民比例占47.0%”的数据比例保持较高的一致性。初步表明在网络学习方面，男性激活用户的活跃程度则明显高于女性用户。

    “江苏学习在线”以社区居民为主要服务群体，尤以成人为主。我们把用户划分为小于25岁、25-39岁，40岁及以上三个年龄段，同时把50岁及以上作为单列年龄段进行统计。四个年龄段（依次简称为青、壮、中、高年龄组）在不同分值层面占比变化见表2。

表2：注册、激活及不同学分层面的年龄分布特征

    不同分值层面各年龄段所占比例的变化态势为：中年组在激活账号和有效账号中所占比例虽然一直低于壮年组约9个百分点，但在高分账号中所占比例反超2.2个百分点，其中高年龄组贡献了3.2个百分点以上（图2,略）

换言之，中年组在高分账号中所占比例对壮年组的反超，主要来自于高年龄组的贡献。表明随着生活和工作经验积累，认识能力和自学能力的成熟，使得成人自律、自控、自主的优势在网络环境中得以彰显。同时，这一数据与《年度报告》“高年龄网民比例大”，“江苏40岁以上网民占总体网民的22%”保持一致，同时，“江苏学习在线”40岁及以上学习用户的占比，明显高于常规上网用户，表明社区居民中，心智较成熟群体对于网络学习的需求更为强烈，学习持续力更强、活跃程度更高。

    “江苏学习在线”实名用户中，具有专科、本科及以上学历所占比重较高，不同学历用户在激活、有效及高分账号中的占比情况见表3.

表3：注册、激活及不同学分层面的学历分布特征

    本科及以上、专科层次注册用户在总注册用户中所占比例较高，且激活比例也较高。尤其是本科及以上学历层次，在注册账号、激活账号、有效账号和高分账号中所占比例呈现出明显的递增态势（图3）。

“江苏学习在线”实名用户中，本科及以上学历的注册账号、激活账号、有效账号、高分账号所占比例，都明显高于《年度报告》所言“网民中本科学历及硕士以上学历人群所占比例增长迅速，达到27.4%和5.5%”（合计为32.9%）之数据，表明高学历居民对社区教育的需求更加强烈、且参与度更高。

    建构主义认为，成人的学习应该是知识建构和意义制定的过程。工具和技术（尤其是现代信息技术）是学习的有力支持、中介和伙伴，但由于成人常常受到现实生活中许多事情的影响，而放弃对学习的坚持。成人学习者在网站首度激活后，能否在其后的第二月、第三月、第四月持续学习？首月获得学分数与其持续的学习力之间是否有一定关系？我们按月度将首次激活账号所获得的学分数，划分为1-9分、10-49分、50分及以上三个层次（依次简称为“激活账号”、“有效账号”、“活跃账号”），对学习者持续的学习力进行分析。

    提取2012年9月—2013年4月共8个月(以下依次简称为A09、A10、A11、A12、B01、B02、B03、B04)的数据进行比较。三类账号在某月首次激活后（该账号首次获得学分，为首次激活），次月继续激活（获得1个学分或以上，下同）的综合保留率（次月继续激活账号数之和/前一月首次激活账号数之和）依次为34.99%、26.68%和65.93%。活跃账号的保留率具有明显的优势（图4,略）。

    按月度对首次激活人数及第二月保留率进行统计，活跃账号大多保持着相对优势，尤其是A12-B03的四个月中，活跃账号第二月的保留率虽然整体比例有所下降，但与激活账号、有效账号的保留率相比，优势更加突出（图5,略）。

    A09-A11三个月首度激活的用户中，有效账号第二月的保留率均高于激活账号，而A12-B03各月首度激活的用户中，有效账号第二月的保留率均低于激活账号。

    我们把各月份首度激活的有效账号的数据再次提取分析发现，有效账号在首月激活获得的均分从A09至B03呈现出顺次递减的显著特征；获得达标学分（10-11分）人数所占比重和这些账号第二月持续激活的比例呈现为明显的反比态势(图6,略)。

    网络学习群体成员加入的目的往往是为了资格考试，一旦达成目的将逐渐远离甚至离开所在群体。上述数据似乎表明，部分学习用户（以A12-B03为突出）在达到某个目标（不一定是资格考试，如达到有效激活分值10分）以后，学习动力开始明显减弱。

    活跃账号连续第三月激活数量占首月激活数量、连续第二月激活数量的比例依次为27.78%、46.88%；有效账号第三月连续激活数量占第二月连续激活数量的比例达到35.51%，比激活账号同一指标（28.71%）高出近7个百分点（图7,略）。有效账号的连续第三月保留率（10.46%），与激活账号同一指标（11.21%）从第二月保留率8.4个百分点（见图4）的差距，缩小为0.8个百分点。

    A09-B02各月度首次激活的活跃账号在第三月的连续保留率，以A11最高，为51.49%；A12最低，为17.41%。激活账号数量则以A12最多，为2964个；A11次之，为1142个（图8,略）。在第四月连续保留率的分月比较中，A11活跃账号的比例为30.23%，而A12的这一指标仅为11.88%。

    由于A11和A12首度激活账号数量较多，在A11和A12首度激活的账户中，通过活跃账号的比较，或许有助于寻找账号活跃的某些关联特征。

    从A11、A12首度激活用户中提取活跃账号，对年龄段分布和学历分布情况进行分析。前三个年龄段所占比重相差无几，但50岁及以上用户所占比例出现了明显差距，A11为15.12%，比A12的同一指标高出8个百分点（图9,略）。

    在学历层次分布中，A11、A12本科用户占有绝对高的比例，同时，A11比A12高出约12个百分点（图10,略）。

    把每个月首度激活并在其后3个月持续激活的账号（简称“持续激活账号”）进行汇总，对其年龄和学历结构进行统计。与全部激活账号相比，持续活跃账号中40岁及以上用户占比51.78%，比所有激活账号中的占比高出11个百分点，其中50岁及以上用户占比17.51%，高出约5.8个百分点（图11,略）。

    在持续活跃账号中，本科及以上学历用户占比67.51%，比其在所有激活账号中的占比高出约12个百分点（图12,略）。

    与上文关于网络学习者学历、年龄群体分布特征的分析结果相结合，表明学历较高（本科及以上）、年龄较高（≥40岁）的社区居民，对借助网络平台学习社区教育课程的积极性较高、持续性较强。

    “江苏学习在线”发布视频课程16454个单元（以下简称“门”），分为9大类39个方向。用户完成课程后，该课程目录会从用户的“在学课表”自动转移到“已学课表”，并记录学分。对“已学课程”的重复学习，不记录学分，也不记录学习次数。因此，课程完成学习的人次，即是社区居民群体完成课程课程学习的人数。

    统计可比课程共16441门，用户完成课程13686门，选课率83.24%；门均课程完成35.23人；超过门均完成人数的课程计2385门，选课率为14.51%。基础教育、继续教育、生活、服务三农、工作、修养、技能培训等7类课程，被用户选学并完成的课程门数占该子类课程总量的比例（选课率）分别是100%、100%、99.43%、98.83%、92.14%、91.70%、90.08%；老年教育（80.39%）、高等教育（48.89%）则低于综合选课率。

    在课程数量超过200门的20个分类方向中，乡村治理（三农）、种植技术（三农）、家庭文化（生活）、基础农学（三农）、旅游地理（生活）、艺术欣赏（修养）、国画书法（老教）等7个方向分别以51.17%、28.73%、24.23%、21.86%、21.13%、20.61%、16.93%的较高选课率超过平均值。

    在课程数量超过1000门的6个分类方向中，人文历史（修养）、高教文科（高教）、职场文化（工作）、科学素养（修养）、兴趣导航（修养）等5个方向拥有较高的用户关注，选课率依次达到14.37%、11.54%、10.74%、9.18%、8.50%。

    平台9大类课程中，学完人数达到100人的课程共1182门，累计学完240295人次，与分类课程数量相关联，修养（373门、98533人）、生活（322门、90364人）、高教（175门、50753人）等3个大类的选课人数和完成课程总人数位居前三位。9大类课程的完成门数与门均完成人数如下图所示。

    学完人数达到500人的课程有141门，生活（41门，30397人）、修养（40门，27681人）、工作（18门，15564人）、高教（24门，15443人）以较多的完成门数和人数居于大类的前列。

    对完成人数达到100人的课程所属方向进行统计，课程数量超过20门的分类方向有20个，课均完成人数前5个方向依次为职场文化（418人，38门）、高教文科（379人，97门）、科学素养（357人，74门）、家庭文化（340人，120门）、健康调理（329人，47门）。

    现代成人学习的种种动因蕴含着极为丰富的终身化的内涵，社会发展的总趋势又客观地成为现代成人学习终身化的外在原因。与网络活跃用户（学历较高、年龄较高）特征相结合，年龄在40岁及以上具有本科及以上学历的用户，大多具有较为稳定的工作，与人文素养、生活休闲、健康养生范畴相关的职场文化、科学素养、家庭文化、健康调理、饮食起居、休闲娱乐、人文历史、旅游地理等分类课程，成为社区居民网络学习所关注的重点。

    一是地区分布不平衡的因素。在全部13个省辖市中，各地区之间用户注册、激活数量的差距很大，有可能会对数据分析结果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二是组织学习活动介入的因素。部分地区根据区域推广的需要，开展了组织学习活动，对本文数据分析的影响，尚难做出定量的判断。

    三是学习者职业背景的不确定。“江苏学习在线”实行的是准实名注册制度，职业、工作背景的模糊性对网络学习的影响，在本研究中未进行考量。

    四是网络技术应用因素的影响。“江苏学习在线”以视频课程为主，并对用户学习进度作实时记录，对网络运行环境要求较高。不同地区网络运行环境、学习个体网络技术水平等，对学习兴趣、持续力的影响，很难在本研究中得到体现。

    本文数据基础源于连续9个月1.8万余注册用户，分布在江苏13个省辖市、122个县级行政区（含开发区），市、县行政区覆盖率100%，依据学习行为的事实数据进行分析，形成以下关于社区居民网络自主学习行为特征的初步结论：

    1.社区成人的网络学习，男性居民的激活率、活跃程度高于女性。年届不惑（40岁及以上）的社区居民对网络学习的需求，较之普通的上网冲浪要更为强烈，学习持续力更强、活跃程度更高。

    2.社区居民网络学习与学习者本人已有的认知能力具有较强的关联关系，体现为学历较高者，学习的自主性、持续性、活跃性较高。

    3.社区居民网络学习与学习者本人年龄阅历有一定的关联度，表现为心智较为成熟的年龄段（如40岁及以上）依托网络开展自主学习后，学习的持续力、活跃性较强。

    4.人文素养、生活休闲、健康养生类等非学历教育课程，是社区居民网络自主学习的关注重点。

    江苏省委省政府明确提出了“建好江苏学习在线网站”，加强“江苏学习在线”建设，积极构建网上交流展示和互动体验平台的目标任务，如何贯彻这一要求，加强社区居民网络学习服务，很多工作有待进一步细化落实。

    一是加强组织学习与个体学习相结合的实践推广。盐城东台镇、连云港赣榆县、宿迁沭阳县、无锡新区、苏州工业园区等多个地区依托“江苏学习在线”先后开展了组织学习活动，营造了良好的学习风气，所积累的经验及存在的问题都有待进一步论证。尤其是对于青年组学习者的组织学习与持续引导，激发用户的学习持续力，是值得深入研究和思考的问题。

    二是网站使用的便捷程度需进一步完善。“江苏学习在线”以服务自主学习、享受学习、终身学习为理念，设计了全页面导航、高级多维搜索、关键字选课等多种形式导引课程学习，并为所有访客提供“试读”功能。但这些技术技巧较为分散，对初学者指导力不强，亟需优化、简化，提供人本化服务。

三是对网络学习弱势群体的帮扶。学历较低或年龄偏大的用户有可能成为网络学习中的弱势群体，对网络学习弱势群体的漠视，有可能形成新的“数字鸿沟”，对建设全民学习的学习型社会显然是不利的。“江苏学习在线”2012年底启动“夕阳红·扶老上网”工程，首批在全省确立60个联系点，对老年人网络学习开展帮扶活动，还有更大范围弱势群体的帮扶工作有待研究和推进。

四是数据分析的持续跟进对工作的指导需要继续加强。诸如课程质量的分析、课程关注群体的分析、在线辅导应答的效率与质量等等，都需要从大数据视角，进行持续的分析，以强化对工作实践的指导，有效提高服务质量，让社区居民真正能够享受自主学习的乐趣，向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迈进。